——花ちゃん,今晚取消。
那是剛跨日時收到的訊息。早晨的暖陽曬得人暖烘烘的,以冬天來說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天氣,卻無法驅散她內心的烏雲密布。
——我知道了。那我先去取消餐廳的訂位。
凜凜花很清楚,服部耀在那則簡短的訊息中究竟埋藏了多少沒有說出口的情緒。難以親近又老喜歡把人耍得團團轉的男人,總習慣把那些柔軟的無以復加的心思藏在誰也觸及不了的深處,僅用簡潔到無法讓人察覺任何情緒起伏的制式化文字進行表達。
但她比誰都明白,發出這樣的內容前服部耀肯定已經模擬過她的情緒,也知道她會有多麼失落,而那份失落感又會以更巨大沉重的形式反彈回他的身上獨自消化。真是不可原諒,那她偏要反其道而行,怎麼能事事都順了那個狡猾無比的紅髮男人的意呢。
凜凜花突然有點生氣。
向餐廳確認是否能臨時變更用餐人數後,她就像平常那樣出門上班,認真傾聽每一位諮詢者的煩惱,同時為下周開庭的案件做準備。
太陽西落時,手邊撰寫的訴狀也正好告一段落。
凜凜花緩慢伸直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背部與指尖,遠方天際溫柔地灼燒著最後熱度的日陽不知怎地有些像髮色同樣給人燃燒印象的男人,她摘下眼鏡揉揉眼窩,適時響起的飢餓咕嚕聲,讓她得以暫時忽略窺見夕暮雲彩時,內心翻湧而上的孤寂感。
但凜凜花似乎有些小看了現代情人節的殺傷力,滿室情侶或夫妻的粉色泡泡讓她差點經不住打擊而奪門而出。